我靠做梦赢人生

砰！砰！砰！

“陈默！1600块的房租！今天再拿不出来，明天就给我滚！”

陈默从梦中惊坐而起，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房东，再宽限几天……发了工资我一定……”

“少来这套！一星期前你就这么糊弄我！没钱就睡天桥去！穷鬼一个，装什么人样！听着，今晚见不到钱，明天你的破烂全给我丢出去！”

肥胖的女房东扭着屁股走了。

一千六的房租啊，交了就没钱吃饭了。

他瘫回床上，手机屏幕幽幽亮起。

“小默，医院又来催了……五千。今天不交，你爸的药就得停。妈还能撑，你别太着急……”

五千。

那两个字烫进眼睛里。他猛地仰头，把那股酸热死死堵回去。

哭？这世道，谁在乎你的眼泪。

他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扣子崩开一颗，又颤着手给扣回去。镜子里的人脸色枯槁，眼神涣散。

“陈默，”他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你得活下去。”

嗓子哑得像磨砂。

地铁上，陈默被挤在门边，脸贴着冰冷的玻璃。有人一脚踩在他脚面上，碾了一下，连眉头都没皱。公文包被挤得变了形，里面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的方案。

算了，反正没人在意。

刚到工位，一股滚烫的液体迎头泼下。

“哎呀！”张莉捏着空咖啡杯，声音甜得发腻，“手滑了。陈默，你这破包早该扔了吧，怎么？没钱买新的？”

咖啡顺着头发往下滴，手背红了一片。四周响起压抑的嗤笑。

陈默攥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他低下头，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没事。”

不能发作。转正考核捏在人家手里。得忍。

部门例会。

总监王志国唾沫横飞地讲着PPT。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张图，都是陈默拿通宵换来的。但署名处只有王志国和张莉。

“这个核心创意，是我和小莉熬了无数夜的成果！”王志国声如洪钟。

陈默缩在会议桌最角落的阴影里，一脸鄙夷。

会后，他堵住了王志国。

“王总，方案里的数据模型……”

王志国转过身，眼神轻蔑得像在看垃圾。

“陈默，”他重重拍着陈默的肩，拍得他几乎站不稳，“你干的那些活，实习生培训半天就能上手。怎么，还想邀功？”

他凑近，烟臭味喷了陈默一脸：“认清楚，你，就值三千八。”

三千八。像三个耳光，抽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陈默牙齿咬得发酸。再忍忍，转了正也许会好。

“陈默，帮我下楼拿个快递。”

“陈默，厕所又堵了，通一下。”

“陈默，我要的资料好了没？”

他就是全公司的杂役。

“陈默，这些今天弄完。”

张莉甩过来一沓文件，白眼翻上天。

“莉姐，我来公司也不短了，什么时候能转正？”

“就你？”她拉高音调，引来四周侧目，“你这副穷酸样，还想翻身？转正？你以为老板是你爹啊？”

哄笑声炸开。

他刚缩回角落，手机震了。

母亲的声音又轻又颤，带着哭腔：“小默……那边又催了……”

陈默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妈……再给我一天……就一天……”

电话挂断。他猛地埋下头，肩膀绷紧，发抖。指甲抠进头皮，掐出血印。

不能哭。绝对不行。

再抬起头时，眼眶通红，里面是一片死灰。

窗外天空灰蒙，高楼大厦的光鲜亮丽，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如果……如果我能把他们全都踩在脚下……

如果钱多到能砸死这帮杂碎……

如果……

他慢慢掏出昨天买的那张福利彩票。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这串数字上——源自前夜那个清晰的梦。梦里，他中了二等奖，10万。

怎么可能。买了那么多次，连五块都难得。

可当他点开开奖信息时，身体猛地绷直。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操……”陈默倒抽一口冷气，“真……真中了……二等奖！”

紧张和狂喜扼住喉咙，他差点喘不上气。

那个梦……竟然是真的。

他毫不犹豫冲进总监办公室。

“王总，我今天请假。”

“陈默，你算老几？想请就请？昨天全组加班到十二点，没人喊累！就你娇气？敢走，扣你三天工资！”

唾沫星子喷了陈默一脸。

“你一个破总监耍什么威风？”陈默把请假条拍在桌上，“这假，老子今天请定了！”

“你他妈不想干了是吧！”王志国被他的反抗惊得愣住。

“谁爱干谁干！老子今天就是不干了！”

他转身就走，全办公室的人目瞪口呆。

“陈默疯了？”

“吃错药了吧？”

下午，陈默回到出租屋。

“说我翻不了身？”他冷笑。

彩票已兑奖，扣掉税银行卡里还有八万块。

“昨晚……梦到一只股票……连续三个涨停……会不会……”

他喘着粗气抓过手机，点开软件。

星科科技，股价绿得刺眼，半死不活。

和那个“梦”截然相反。

可笑？居然把梦当真？

可他想起梦中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意，想起母亲卑微的哀求，想起王志国那张油腻的嘴脸。还有那张中了奖的彩票。

赌了！

留出一万交租和买药。剩下的七万，全押上去！就赌这狗日的老天，终于睁了一次眼！

眼球布满血丝，手指因激动和恐惧不停颤抖。在跌停的位置，他狠狠戳下全部买入。

他瘫倒在床，望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

“那个梦……最好他妈的是真的……”

交易成功的提示弹出，他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完了……要是错了，我真要睡桥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