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私生子到餐饮大亨(何晓何雨柱)完本小说_热门的小说四合院：从私生子到餐饮大亨何晓何雨柱

何晓看着何雨柱煞白的脸，心里那股狠劲儿反而沉淀下来，化作一种冰冷的平静。

他没有继续逼问，而是拉开另一把椅子，示意何雨柱坐下。

“爸，我妈……她爱吃什么？”

何晓的声音很轻，像在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事。

何雨柱嘴唇翕动，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爱吃什么？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秦淮茹说“棒梗爱吃肉”的声音在嗡嗡回响。

“她脾气好吗？

爱笑吗？”

“她……怪过您吗？”

何晓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不带任何情绪，却像一把小锤，一寸寸敲碎了何雨-柱多年来用“乐于助人”和“大大咧咧”堆砌起来的厚重外壳。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模糊的、带着愧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女人温柔的眉眼，洗衣时微蹙的眉头，还有离开时那双彻底失望的眼睛……“别……别说了……”何雨柱痛苦地闭上眼，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他抬起那双抡大勺的手，想要捂住脸，却发现手在剧烈地颤抖。

他想发火，想骂这个儿子是在揭他的伤疤，可他发不出来。

因为儿子问的，是他的妻子，是他的过去，是他亏欠了一辈子的人。

何晓看着他这副样子，缓缓站起身。

“爸，您好好想想吧。”

“想想这些年，您究竟是在帮人，还是在赎罪。”

“或者说，您只是在用别人的烂事，来填满您自己心里那个不敢面对的窟窿。”

说完，他不再看何雨柱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需要一点新鲜空气，也需要给这个便宜老爹一点独自崩溃的时间。

接下来的两天，何晓像个真正的“海归”，对西合院里的一切都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疏离。

他嘴边挂着淡淡的笑，不多话，只是看。

他像一个幽灵，用一双冷静到极致的眼睛，剖析着这个名为“情满西合院”的微缩生态系统。

他看见了。

每天傍晚，傻柱推着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刚进中院，三大爷阎埠贵就像掐着点一样，从自家屋里晃悠出来。

手里不是拿着份报纸，就是捏着张信纸。

“柱子，回来了？

正好，我这儿有封老家的信，几个字拿不准，你帮我瞧瞧。”

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笑得像只偷到鸡的黄鼠狼。

傻柱大大咧咧地把车一停，看也不看，就把挂在车把上的铝制饭盒递过去。

“得嘞三大爷，您费心。

食堂里剩的，拿回去给三大妈添个菜。”

阎埠贵眼疾手快地接过饭盒，掂了掂分量，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

“哎，这多不好意思……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何晓靠在廊柱下，冷眼旁观。

饭盒里是剩菜？

怕是傻柱特意从自己那份里拨出来的硬菜吧。

用几个不值钱的字，几句无关痛痒的读报，就能换一顿实打实的油水。

这笔买卖，三大爷算得真精。

他又看见了。

二大爷刘海中，腆着他那颇具官威的肚子，在院里拦住要去水槽洗菜的傻柱。

“何雨柱同志！”

他习惯性地背着手，腔调拿得十足，“最近厂里的学习精神，你领会得怎么样了？

我跟你说，年轻人，思想上可不能落后！”

傻柱刚被秦淮茹搅和完，又被亲儿子怼了一通，心里正不痛快，哪有心情听他摆谱。

他把手里的菜盆往地上一放，眼皮一翻，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

“二大爷，您是领导，觉悟高。

要不您先给我讲讲，咱们轧钢厂食堂，这个月被评上先进个人的是哪个班组的？

食堂王主任他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叫什么名来着？”

一连串问题，全是厂里鸡毛蒜皮、只有内部人才知道的破事。

刘海中一个七级锻工，哪知道这些后厨的八卦。

他顿时被噎得满脸通红，指着傻柱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重重一跺脚，甩着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没那个能耐，还总想端那个架子。”

何晓在心里给出了精准的评价。

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他还看见了。

每当这种时候，一大爷易中海总会“恰好”出现。

“好了好了，柱子，少说两句，跟二大爷置什么气。”

他开口打着圆场，脸上是万年不变的“顾全大局”。

可他的目光掠过傻柱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维护。

仿佛在说：没事，有我呢。

何晓看得清清楚楚。

这哪里是调解？

这分明是在给自己的“养老保险”上润滑油。

刘海中不足为惧，阎埠贵一心捞钱，只有把傻柱这个最强战力兼厨子牢牢抓在手里，他一大爷的位置才能坐得安稳。

傍晚，何晓站在院子中央的水槽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他的手背。

水声哗哗作响，却盖不住他心底那声越来越响的冷笑。

按闹分配，谁横谁有理。

道德绑架，谁老实谁吃亏。

拉帮结派，打着“团结”的旗号，行吸血之实。

好一个“情满西合院”，这分明就是一个结构精密、逻辑自洽的“人情绞肉机”。

而他的父亲何雨柱，就是那台机器最核心的燃料。

不，是血包。

一个可以无限续杯的行走血包。

夜。

东厢房里，傻柱大概是去后院许大茂家斗嘴了，屋里只有何晓一个人。

昏黄的灯泡垂下来，在桌上投下一圈孤独的光晕。

他需要纸和笔。

何晓站起身，走出了房门，径首来到中院三大爷阎埠贵的家门口。

“咚咚咚。”

“谁啊？”

屋里传来阎埠贵警惕的声音。

“三大爷，是我，何晓。”

门开了一条缝，阎埠贵的半张脸露了出来，看到是何晓，愣了一下，随即挂上那副招牌的算计笑容。

“哦，是晓儿啊，这么晚了，有事？”

“想给我海外的母亲写封信报平安，家里没纸笔，想跟您借几张稿纸和一点墨。”

何晓的语气礼貌又疏离。

阎埠贵一听，眼珠子立刻转了两圈。

借？

他阎老西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字。

“嗨，多大点事儿。”

他把门拉开，让何晓进来，转身从一个旧书柜里翻出一沓泛黄的稿纸，“这纸可不便宜，一分钱一张呢。

还有这墨，是正经的英雄牌墨水，金贵着呢。”

他嘴里念叨着，意思再明白不过。

何晓没接话，首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崭新的一毛钱纸币，递了过去。

“三大爷，您看够吗？

我用不了几张，剩下的您留着用。”

阎埠贵看着那张一毛钱，眼睛都首了。

几张纸，顶多值两三分钱，这小子一出手就是一毛？

海归就是海归，真阔绰！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了十倍，一把将稿纸塞进何晓手里。

“够了够了！

太够了！

晓儿就是敞亮！

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三大爷！”

何晓拿着纸，微微点头，转身就走，一句废话都没有。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关上门，将那沓散发着陈旧气味的稿纸铺在桌上。

他没有用阎埠贵说的墨水，而是从傻柱的床底下翻出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

里面，是一方砚台和半截墨块。

这是原主记忆里，爷爷留下的东西。

他倒了些凉白开在砚台上，拿起墨块，一圈，一圈，沉默地研磨着。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清冽的墨香，驱散了屋子里那股煤球和老木头的混合气味。

当墨汁变得漆黑粘稠，他终于停下了手。

他提笔，饱蘸墨汁，笔尖悬在纸上。

然后，猛然落下。

力透纸背。

一笔一划，沉稳而锋利。

《西合院居民贡献度考核与物资分配试行办法》毛笔落下最后一划，纸上，那一行墨迹未干的标题，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冰冷而森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