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面交锋
棠晚端起青瓷茶杯，借着氤氲的热气掩饰嘴角的冷笑。
颜清之今天穿了件她从未见过的深灰色西装，剪裁略显生硬，领带的颜色也与衬衫不太相配，看来林悦柔的审美还有待提高。
“爸，棠晚姐？”
林悦柔的声音轻柔似水，带着几分迟疑和不安。
林建明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语气平和：“悦柔，清之，坐吧。
今天我请棠晚来，就是想好好谈谈你们之间的事。”
林悦柔在父亲身边缓缓落座，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侧脸，再抬头时眼眶己经微微发红。
“棠晚姐，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清之他是无辜的。”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颜清之立即伸手握住她的手：“悦柔，别这么说，感情的事没有对错。”
棠晚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画着圈。
林悦柔的表演堪称完美，从微红的眼眶到颤抖的声线，明显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
这让她不禁想起上一世，林悦柔是否也是用同样的手段，在背后一点点蚕食她和颜清之的感情。
“棠晚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清之之前是那种关系。”
林悦柔抬起泪眼，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
“如果早知道，我绝对不会！”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单手掩唇，肩膀微微颤抖。
颜清之连忙轻拍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悦柔，你没事吧？
要不要喝点水？”
林建明心疼地看着女儿，“悦柔，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爸爸。”
林悦柔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必须面对。”
她的目光转向棠晚，带着恳求：“棠晚姐，你骂我吧，打我都可以，只要你高兴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
千万不要因为我和清之，影响了你们的工作。”
棠晚差点笑出声，这套说辞倒是新鲜，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还要装作为对方着想。
“悦柔，别说了。”
颜清之打断她，转而看向林建明，“林叔叔，我向您保证，我今后绝对不会让悦柔受半点委屈。”
他说这话时终于看向棠晚，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
林建明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清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你们确实做得不太妥当。
棠晚和你也算相识多年，就算要分开，也该好聚好散。”
“爸爸，您别怪清之。”
林悦柔轻声说，手指轻轻整理着餐巾，“我和清之是真心相爱的，在感情里，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之说。”
她转向棠晚，眼神诚恳得令人动容：“棠晚姐，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是爱情来了，谁都控制不住。
希望你能理解我和清之！”
棠晚默默观察着林悦柔的每个细微表情，这番话说的真是漂亮，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把责任推给了所谓的“真爱”。
这样的演技，不进演艺圈真是可惜了。
服务生开始上菜，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旋转桌面。
鲍鱼、龙虾、燕窝，都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
没有人动筷，包厢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棠晚。”
颜清之终于看向她，“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感情勉强不来，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
理解他们如何联手背叛她？
理解那场明显是被人精心策划的车祸？
棠晚的手指在桌下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带来的刺痛让她保持清醒。
“我理解。”
她轻声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强扭的瓜不甜。”
林悦柔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棠晚姐，谢谢你这么大度。
以后你和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棠晚的手，但棠晚适时地端起茶杯，避开了她的接触。
“当然。”
棠晚微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们一首都是朋友。”
林建明看着三个年轻人，叹了口气：“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这样吧。
以后各自安好，别再闹出什么不愉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棠晚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看了眼屏幕，是施灿灿发来的消息。
“我出去接个电话。”
棠晚走向包间外的走廊，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璀璨如星，车流如织，霓虹闪烁。
棠晚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聊天对话框。
施灿灿发来的是一张照片——林悦柔和一个陌生男子的亲密合影，时间标注是三个月前。
照片上的林悦柔穿着***的红色比基尼，笑容奔放，整个人依偎在男子怀中，与今天这副纯情模样判若两人。
林悦柔还有别的男人？
这就有意思了，棠晚的唇角微微上扬，看来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她将照片保存好，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走向包间。
“抱歉，工作上的事。”
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悦柔。
林悦柔正在给颜清之盛汤，看到棠晚回来，她立即露出关切的表情：“棠晚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
“没什么大事。”
棠晚坐下，目光落在林悦柔脸上，“只是想起，悦柔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陈宇的人？”
林悦柔手中的汤勺“哐当”一声掉在碗里，汤汁溅到了桌布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微微发抖。
“我不认识这个人。”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与之前的从容判若两人。
颜清之疑惑地看着她：“悦柔，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林悦柔强装镇定，但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
棠晚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语气平淡：“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林建明看着女儿异常的反应，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