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置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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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先于原因?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入了林辞思维深处的某个锁孔,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逻辑学的基础——因果律,在这里被公然践踏。

“解释。”

林辞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内心的风暴远未停息。

陈岩没有首接回答,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左臂,将袖子捋到手肘。

在他的小臂外侧,有一道狰狞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像是被某种野兽的利爪撕裂,皮肉外翻,边缘呈现出不健康的紫红色。

“这道伤口,”陈岩指着它,“出现在我上一个循环的‘第一天’。”

林辞凝视着伤口,快速分析:“新鲜程度不符合七天周期。

感染迹象明显,缺乏有效处理。

在具备基本生存资源的条件下,这不合理。”

“因为它不是在‘第一天’受的伤。”

陈岩放下袖子,语气平淡,却带着沉重的力量,“它是在那个循环的‘第五天’,在一间标本室里,被一个发狂的‘记忆残留体’抓伤的。”

林辞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升:“你的意思是,在你‘经历’导致受伤的原因之前,受伤这个‘结果’就己经体现在你的身体上?”

“没错。”

陈岩点头,“而且这是‘强制性’的。

一旦结果显现,你就必须在规定时间内——通常是到那个循环结束前——去触发并完成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

如果失败……结果就会被‘固化’。”

林辞接了下去,思维飞速运转,“不仅仅是这道伤口会以更恶劣的方式永远存在,甚至可能……首接导致死亡?”

陈岩默认了。

“这就是‘因果倒置’。

你可能会先发现自己中毒,然后才需要去喝下那杯毒药。

先发现同伴死亡,然后才需要去导致他的死亡。

每一次循环,都充满了这种提前标注的‘死亡倒计时’,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去‘填补’那个致命的因果。”

疯子。

设计这个迷宫的存在,是个彻头彻尾的、精通逻辑的疯子!

这不仅仅是对物理规则的扭曲,更是对心智的极致折磨。

主动去触发伤害甚至死亡,只为了满足一个既定的“结果”?

“如何确定‘原因’?”

林辞追问,“那道伤口,你如何确定就是在标本室被记忆残留体抓伤?”

“感觉,线索,还有……系统的‘提示’。”

陈岩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当结果出现时,通常会伴随着一些模糊的‘信息碎片’,像是记忆的回声,又像是首接的画面灌输。

你需要像解谜一样,去找到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事件,来‘完成’这个因果。

有时候,线索很明显;有时候,它本身就是陷阱。”

他看着林辞:“你的超忆症,在这种环境下,可能是无价之宝,也可能是催命符。

你能记住所有细节,但如何分辨哪些细节是真实的线索,哪些是系统植入的误导?

如果你的记忆本身被污染,你的逻辑基石还会稳固吗?”

林辞沉默了。

这是他从未面对过的挑战。

他的思维殿堂第一次出现了无法用现有知识填补的裂缝。

“除了‘因果倒置’,还有别的规则吗?”

他需要更多信息,哪怕这些信息本身可能致命。

“有。

最重要的一条,关乎我们如何‘通关’。”

陈岩的眼神变得深邃,“每一个七日循环,在迷宫的中心区域——我们称之为‘枢纽’——都会出现一扇‘门’。

据说,穿过那扇门,就能离开这个循环,或者进入下一层,获得更多的权限和记忆保留。”

“据说?”

“因为我,以及我所知的任何人,都从未成功过。”

陈岩的语气带着一丝苦涩,“‘门’的出现伴随着极其复杂的逻辑谜题,或者需要满足一系列严苛到变态的条件。

而且,‘枢纽’是危险区域,不仅有迷宫本身的陷阱,还有……其他‘觉醒者’。”

“竞争者?”

“不仅仅是竞争。”

陈岩摇头,“有些人认为,打破循环需要‘献祭’,或者认为只有最强大的个体才配离开。

所以,在‘门’前,往往是厮杀最惨烈的地方。”

就在这时,房间唯一的门再次无声滑开。

这一次,门口站着的不是陈岩这样的战士,而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甚至有些过于精致的黑色连衣裙,仿佛正准备去参加一场晚宴,与这个纯白、冰冷的空间格格不入。

她的容貌极美,却带着一种非人的精致感,如同人偶。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深邃得像星空,却又空洞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严阵以待的陈岩,最终落在林辞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微笑。

“啊,新的观测者出现了。”

她的声音悦耳,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而且,似乎带着一副……过于清晰的镜片。

这很有趣。”

陈岩的身体瞬间绷紧,如临大敌,下意识地向前半步,隐隐将林辞护在身后。

“夜鸢。”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警告,又像是某种确认。

被称为夜鸢的女人轻轻歪了歪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陈岩:“陈岩先生,你还是如此……充满保护欲。

但这份善意,在这个回廊里,往往是最快被消耗的燃料。”

她的视线回到林辞身上,“教授,记住,有时候,‘看见’太多,反而会迷失在表象之中。

逻辑是工具,但并非真理。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或许也在以你无法理解的方式,凝视着你。”

她的话如同谶语,说完,便优雅地转过身,黑色的裙摆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身影融入门外那片未知的昏暗之中,消失不见。

门,再次无声关闭。

房间里只剩下林辞和陈岩,以及夜鸢留下的、充满不祥暗示的话语。

陈岩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但眉头锁得更紧:“她叫夜鸢,一个……你永远猜不透她想做什么的女人。

她似乎知道很多内幕,但从不轻易分享。

她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麻烦。”

林辞回味着夜鸢的话。

“观测者”、“清晰的镜片”、“凝视深渊”……这些词语似乎都意有所指,与他刚才触发的“规则扰动”隐隐呼应。

“她提到的‘观测’,和刚才的震动有关?”

林辞问。

“可能。”

陈岩表情凝重,“‘观测者效应’是这里的另一条潜规则。

对某些现象或规则的‘观察’和‘认知’,本身就会改变甚至固化该现象。

所以,有些区域需要‘盲探’,有些信息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你的分析和推理,就是一种高强度的‘观测’。”

林辞感到一阵无力。

逻辑,他赖以生存的武器,在这里竟然是一把可能伤及自身的双刃剑?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然后,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在他左手的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印记。

像是一道早己愈合多年的旧疤,但他百分百确定,在醒来之初,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结果”。

那么,导致这个疤痕的“原因”,又会在未来的哪个时刻,以何种方式,等待着他去“填补”?

第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倒置的因果,己经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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