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死了。在我吞下最后一瓶安眠药的时候。来接我的是我养的第一只,

也是唯一一只宠物仓鼠,“有宝”。它穿着不合身的工装,小小的爪子上满是灰尘。

它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气鼓鼓地抱怨我。“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还没攒够钱给你换大房子呢。”原来,宠物死后会来到这里,拼命工作,

给未来的主人攒一个家。可它太小了。它拼尽全力,也只换来一个人类住不下的笼子。

它愧疚得快要哭了。可我死了,却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直到它拉着我往回跑,

哭着喊:“你还是先别死了,再等等我。”1我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的第三年,

终于成功死掉了。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听见的是我妈在电话那头尖叫。“作秀给谁看呢,

有本事你真死啊。”“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给我丢人的吗?”“你看看别人家孩子,

哪个像你一样窝在家里当废物。”我没当废物。我只是病了。可他们不信。

他们只觉得我在装病,是为了逃避工作,逃避现实。手机从手里滑落,砸在地板上,

屏幕碎裂开来。我听着我妈还在电话里不依不饶的咒骂,意识逐渐模糊。真好。

终于要结束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裤脚。力气很小,像是某种小动物。

我费力地睁开眼。眼前不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也不是冰冷的停尸间。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小小身影,正努力地拽着我的裤子,试图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它见我醒了,气得两颊的囊袋都鼓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啊,叫你半天都不醒。

”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一丝熟悉的奶音。我愣住了。这个声音……“有宝?

”小小的身影停下动作,抬起头。那张毛茸茸的脸上,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正瞪着我,

里面写满了“你总算认出我了”的控诉。真的是有宝。我五年前去世的宠物仓鼠。

我猛地坐起来,一把将它捧在手心。它还是那么小,软乎乎的一团,

身上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蓝色工装,背后还印着两个字“搬运”。小爪子上沾满了灰尘,

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我心脏猛地一抽。“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在做什么?

”有宝在我手心里扭了扭,语气里满是抱怨。“工作啊,不然呢。

”“你以为养一个人类主人很轻松吗?”它从我手心里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小大人似的叉着腰。“走吧,带你去我们家看看。”“不过先说好,很小,你别嫌弃。

”我跟在它身后,脑子一片空白。死了之后的世界,竟然是这样的吗?有宝一边在前面带路,

一边喋喋不*地抱怨。“你说你怎么就来了呢,还来得这么早。”“我都跟你说了让你等我,

等我给你换个大房子。”“我每天都有很努力地去搬东西,搬那种最大的能量块,

一次就能赚好多积分。”“可是我太小了,他们一次只让我搬一小块。

”“隔壁那只叫大黄的金毛,一次就能搬十块,一天下来积分比我一个月都多。

”“它的主人一来,直接就住进大别墅了。”我听着它的碎碎念,心里又酸又软。我蹲下身,

想把它重新抱起来。它却躲开了。“别碰我,身上脏。”它把一双灰扑扑的小爪子背到身后,

脸上写满了局促和不安。“那个……我们家有点小,你可能……可能要委屈一下了。

”它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我心里那点死后的迷茫和不真实感,

瞬间被心疼淹没了。我的有宝,我那么宝贝的,连瓜子都要剥好壳才喂给它的小东西。

现在却在这里,为了我,做着又脏又累的活。我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没关系,

多小都没关系。”“能再见到你,比什么都重要。”有宝低着头,小声说:“可是,

真的很小。”2.有宝带我拐过一个弯,停在一排像是仓鼠笼子放大版的建筑前。

它指了指最角落,最小的那一个。“到了,就是这里。”那个所谓的“家”,

比我在人间的出租屋还要小。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

仅仅能容纳我躺下的玻璃箱子。里面铺着厚厚的木屑,还有一个小小的食盆和滚轮。

完全就是一个仓鼠笼子的翻版。有宝局促地搓着小爪子,不敢看我。“对不起,主人。

”“我太没用了,工作了五年,也只攒够了买这个的积分。

”“隔壁大黄的主人都住上带院子的房子了,我还让你住笼子。”它的声音带着哭腔,

黑豆似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看着它愧疚得快要缩成一团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蹲下来,与它平视。“有宝,看着我。”它慢慢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伸手,

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我说过,没关系。”“我死了,本来以为就是一片虚无,

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能再见到你,还能和你‘住’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不是假话。从确诊抑郁症开始,

我很久没有体会过“开心”这种情绪了。每天都像活在泥潭里,挣扎,下沉,看不到一点光。

死亡对我来说,是解脱。而有宝的出现,是这场解脱里,唯一的惊喜。

有宝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啪嗒一下,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可是……可是我不想你住在这里。”“这里不好,一点都不好。”它哭得一抽一抽的,

小小的身体都在发抖。“我应该给你一个大大的,有落地窗的房子,

就像我们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而不是这种破笼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

任何语言在它深切的爱意和愧疚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只能把它重新捧回手心,

用指腹轻轻擦掉它的眼泪。“傻瓜,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你。

”有宝在我手心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累得睡着了。我抱着它,

坐在那个巨大的“笼子”门口。周围陆陆续续走过很多人和他们的宠物。

一个女孩怀里抱着一只穿着橙色外卖服的猫,猫的脸上还沾着一块油污,正满足地打着呼噜。

一个中年男人被七八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狗狗包围着,狗狗们争先恐后地往他怀里钻,

把他挤得东倒西歪。还有一个年轻男人,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缠住了身体,大概是没站稳,

一人一蛇尖叫着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死后,

都会和自己最心爱的宠物重逢。而这些小家伙们,都在用它们自己的方式,

笨拙又努力地爱着我们。我低头看着手心里熟睡的有宝,它的工装有些旧了,

袖口还破了一个小洞。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妈的电话没能阻止我。因为在我的世界里,

那份爱已经消失了。而有宝,它把那份爱,从另一个世界,重新带给了我。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有宝突然惊醒了。它猛地从我手心里跳起来,紧张地四处张望。

“坏了坏了!”它惊慌失措地大叫。“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被它搞得一头雾水。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有宝却不回答我,它焦急地拉起我的裤脚,

拼命往我们来时的方向拽。“快走!你快回去!”“你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它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拖着我踉踉跄跄地往前跑。“有宝,你干什么?

我不回去!”人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我只想留在这里,和有宝一起。

我用力挣扎,想甩开它的钳制。可就在我双脚用力蹬地的一瞬间,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砰”的一声。我好像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周围灰蒙蒙的雾气瞬间消散,

有宝焦急的脸也变得模糊。我猛地睁开了眼睛。3.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手手腕上扎着输液管,

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流进我的身体。床边,是我妈红肿着双眼的脸。她见我醒了,先是一愣,

随即眼泪就掉了下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吓人。“你这个死孩子,你想吓死我吗?”“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她的哭喊声尖锐又刺耳,震得我耳膜生疼。我偏过头,不想看她。我没死成。

我又被救回来了。一股巨大的失望和疲惫感将我淹没。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我妈还在一边哭一边骂。“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回报我?”“你要是真死了,

你让我怎么活?让邻居怎么看我?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逼死了自己的女儿吗?”又是这样。

她关心的从来不是我有多痛苦,多难过。她只关心她的面子,她的名声。我闭上眼,

连跟她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你说话啊!你哑巴了?”我妈见我不理她,更加激动,

抓着我的胳膊用力摇晃。针头在血管里被带得一动,一阵刺痛传来。我疼得闷哼了一声。

一个护士听见动静,急忙跑了进来。“家属请冷静一点!病人才刚醒过来,需要休息!

”护士把我妈拉开,检查了一下我手上的针头,幸好没有跑针。我妈被护士说了两句,

总算安静了一点,但还是站在床边,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瞪着我。

仿佛我不是她差点死掉的女儿,而是毁了她一生的仇人。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和哭泣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很可笑。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这就是我曾经拼了命也想得到她的认可和关爱的人。护士调整好输液速度,又叮嘱了几句,

转身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我妈,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良久,我妈冷冷地开口。

“这次花了三万多,洗胃,抢救,住院。”“钱我先给你垫上了,等你出院了,

自己想办法还我。”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没有钱。”我辞职已经一年多了,

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看病买药了。“没有钱?”我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不是会写点东西吗?去网上写啊,去给人家当***啊,怎么都能赚到钱。

”“别一天到晚躺在家里等死,除了会花钱,你还会干什么?”尖酸刻毒的话像刀子一样,

一句句往我心上捅。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已经崩溃了。但现在,我只是觉得麻木。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有宝那张毛茸茸的小脸。它穿着不合身的工装,

努力地搬着能量块,只为了给我换一个家。它哭着对我说对不起,说它太没用了。

它明明那么小,却想为我撑起一片天。而我的亲生母亲,

却只想着怎么从我这个“废物”身上,榨取最后一点价值。一阵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我妈那张冷漠的脸。“好。”我听到自己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声音说。

“我会还你。”我妈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轻易答应,愣了一下。随即,

她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这还差不多。”“也不枉我白养你这么多年。”她说完,

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包。“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别再给我惹事。

”病房的门被关上,世界终于清净了。我转过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我不是为我妈的冷漠而哭。我是为了有宝。梦里,

它拉着我拼命往回跑,哭着喊:“你还是先别死了,再等等我。”我不想回去,我挣脱了它。

双脚一用力,踢到了床架,从梦中醒了过来。它那么努力地想把我推回来,而我却一心求死。

我看着之前有宝的仓鼠窝和小玩具,恍惚间发现,它好像在努力的告诉我“不要死啊,

虽然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请务必活下去吧”。有宝,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自私。

你还在等我。这一次,为了你,我也要好好活下去。4.出院那天,我妈没来。

她只给我发了条信息,让我自己打车回家,顺便提醒我别忘了那三万块钱。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办完出院手续,一个人回了那个空荡荡的出租屋。

房间里还维持着我“离开”那天的样子。地上是摔碎的手机,桌上是空了的药瓶。

还有角落里,那个积了灰的仓鼠笼子。笼子里,有宝最喜欢的小木屋和滚轮还在。我走过去,

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眼前又浮现出它在那个灰蒙蒙的世界里,穿着工装,

愧疚又难过的样子。“对不起,主人,我太没用了。”不,你不是没用。你是我的英雄。

我把笼子仔细地擦拭干净,连同里面的小玩具,一起摆在了床头柜上。从今天起,

它不再是尘封的记忆。它是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我做的第一件事,

是去楼下营业厅补办了手机卡。拿到新手机后,我没有登录任何社交软件,

而是直接在浏览器里搜索了“心理咨询”。我需要专业的帮助。我不能再一个人硬扛了。

我预约了离家最近的一家心理咨询中心,时间在第二天下午。做完这一切,我才点开微信。

上百条未读信息涌了进来。有朋友发来的关心和问候。有前同事发来的八卦和试探。

还有几个催稿的编辑。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条条回复。我没事,谢谢关心。

最近身体不太好,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稿子我会尽快写的,但需要一点时间。

回复完所有人,我点开了那个被我置顶,却又最不想点开的家庭群。群里,

我的几个姑姑和姨妈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听说了吗?小念又***了,真是作孽哦。

”“她妈打电话给我哭了好久,说快被她折腾死了。”“现在的孩子真是太脆弱了,

说两句就寻死觅活的。”“就是,我们那时候哪有时间抑郁,每天睁眼就是干活,

忙得脚不沾地。”“说白了就是闲的,让她去工地上搬几天砖,什么病都好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刻薄的言论。这就是我的亲人。在我生死一线的时候,

她们没有一句关心,只有冷嘲热讽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指责。我妈也在群里,她没有反驳,

反而跟着附和。妈: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是身心俱疲,为了她,工作都耽误了,

这个月的奖金肯定又泡汤了。大姑:你也是心太软,就该让她自生自灭,省得拖累你。

二姨:就是,这种孩子养着有什么用,白眼狼一个。我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文字,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就在这时,我那个事业有成,被整个家族奉为骄傲的表姐,

突然在群里@了我。表姐:林念,你闹够了没有?表姐:全家人都因为你不得安宁,

你就不能懂点事吗?表姐:姑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就当可怜可怜她,

别再折腾了行不行?她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我压抑已久的怒火。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输入框里打字。我:我折腾?我:我病了三年,

你们有关心过我一句吗?我:你们只知道指责我,说我装病,说我拖累人。

我:现在我差点死了,你们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在背后这样议论我。

我:你们配当我的家人吗?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群里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

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接起电话,没等她开口,就听见她气急败坏的咆哮。

“林念你疯了!你在群里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才甘心?

”我冷笑一声。“你的脸面,比我的命还重要,是吗?

”“你……”我妈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我没有给她继续骂我的机会。“从今天起,

我会自己去看病,自己吃药。”“那三万块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还有,

以后别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也不是你用来攀比的工具。”“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病人。”“如果你做不到尊重我,

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按下了关机键。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我瘫坐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像是要冲破束缚。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决绝地,反抗我的母亲,反抗我整个的家族。

很痛快。但也很累。我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眼泪无声地流淌。床头柜上,

那个小小的仓鼠笼子,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温暖的光。有宝,你看。我正在学着为你,

也为我自己,勇敢起来。虽然很难,但我会坚持下去。你一定要,在那里,好好地,等着我。

5.第二天的心理咨询,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咨询师是一位姓张的女士,很温和,

也很有耐心。我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像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出来。包括我的病,

我的家庭,还有那个关于有宝的梦。张医生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也没有做出任何评判。

等我说完,她才递给我一杯温水。“听起来,你经历了很多。”她的声音很轻柔,

像羽毛一样,拂过我千疮百孔的心。“那个梦,很美好,不是吗?”我点点头,

眼眶有些发热。“有宝是支撑你活下去的动力,这很好。”“但我们也要明白,

最终能救赎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你会反复,会痛苦,会想放弃。

”“但请你记住,每一次的挣扎,都是在向着阳光靠近。”“我会陪着你。”从咨询室出来,

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仿佛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被撬开了一道缝隙,有光透了进来。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之前催我稿子的编辑,李姐。“小念,

你总算开机了,身体好点了吗?”李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我有些愧疚。“对不起李姐,

我……”“没事没事,身体最重要。”李姐打断我,“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

你之前投给我的那篇稿子,平台那边看过了,很喜欢。”我愣住了。那篇稿子,

是我生病前写的最后一篇小说。讲的是一个女孩和她养的猫,互相救赎的故事。投出去之后,

一直没有回音,我以为石沉大海了。“他们想跟你签约,长期的那种,你看你这边方便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签约?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的消息了。“方便,

当然方便!”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那太好了!合同我等下发你邮箱,你看看,

没问题的话我们尽快签。”“稿费的话,平台那边说可以预支一部分给你,就当是定金了。

”预支稿费?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我连忙道谢。“谢谢你李姐,真的太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你的文字值得。”李姐顿了顿,又说,“对了,平台那边还提了一个小要求。

”“他们希望你能在故事里,增加一些更贴近现实的,关于宠物和主人生死离别的思考。

”“他们觉得,这会是这本书最大的泪点和卖点。”我握着手机,沉默了。生死离别。

我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有宝的样子。它小小的身体,穿着不合身的工装,

满是灰尘的爪子,还有那句“对不起,主人,我太没用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小念?你在听吗?

”李姐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在听。”“这个……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没问题,你先好好休息,不着急。

”挂了电话,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突然感到一阵茫然。把我和有宝的故事写出来吗?

把它变成一个商品,一个卖点,一个用来赚取别人眼泪的工具?我做不到。

那是我和有宝之间,最珍贵,最私密的宝藏。我不允许任何人去消费它,玷污它。可是,

我需要钱。我需要还我妈那三万块。我需要支付后续的治疗费用。我需要活下去。

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红绿灯交替闪烁,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活下去,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活下去的代价,是出卖我最珍贵的东西。那我,还愿意活下去吗?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在我耳边响起,一辆失控的货车正朝我冲过来。我吓得僵在原地,

动弹不得。就在我以为自己又要死一次的时候,一个身影猛地扑过来,把我推开了。

6.我和那个人一起摔在了人行道上。震耳欲聋的刹车声和人群的尖叫声在我耳边炸开。

我被撞得七荤八素,手臂和膝盖***辣地疼。“你没事吧?”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起头,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他的手肘也擦破了皮,渗出了血丝。“我没事,谢谢你。

”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他按住了。“别动,我看看你伤到哪里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我的胳膊和腿,确认我只是些皮外伤后,才松了口气。“还好,

问题不大。”“你刚才在想什么?车过来了都不知道躲。”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和责备。

我低下头,有些窘迫。“对不起。”“跟我道什么歉,该道歉的是你自己。”男人站起身,

朝我伸出手。“起来吧,地上凉。”我拉着他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肇事的货车司机已经被交警控制住了,正在路边接受询问。周围的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

“我叫沈放,你呢?”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主动介绍自己。“林念。”“林念。

”沈放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笑了笑,“挺好听的。”“刚才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

我可能……”“举手之劳而已。”沈放打断我,“不过你一个女孩子,

还是别在马路中间发呆了,太危险。”我点点头,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刚才我真的被车撞了,

是不是就能去见有宝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怎么又在想这些。

我不是答应了有宝,要好好活下去的吗?“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沈放说。“不用了,

我自己可以。”“你都这样了,还自己可以?”沈放指了指我流血的膝盖,“走吧,

至少先去药店处理一下伤口。”他的态度很坚持,我不好再拒绝。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为了打破沉默,我主动开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沈放想了想,“算是自由职业吧,开了一家小小的宠物殡葬店。”宠物殡葬?

我愣住了。这是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行业。“就是……帮助那些失去宠物的主人,

给他们的小家伙,办一个体面的告别仪式。”沈放的语气很平静,

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的心却被狠狠地触动了。有宝去世的时候,

我还在上大学。我把它埋在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用一块石头给它做了个小小的墓碑。

没有告别仪式,没有鲜花。它走得孤单又仓促。这是我心里,一直以来的遗憾。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