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恨窒息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死死缠绕着苏晚晚的脖颈,
后腰的剧痛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碾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
疼得她几乎要再次晕厥。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前世那片冰冷泥泞的雨夜,
也不是霍家庄园里温暖柔软的天鹅绒床幔,而是熟悉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暖黄却刺眼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得发闷的香薰味,是林婉云最爱的白茶味,二十年来,
这味道如同跗骨之蛆,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我……还活着?”苏晚晚沙哑着嗓子低语,
挣扎着坐起身,后腰的痛感还在,但比起前世被推下山坡、失血过多的濒死体验,
竟显得如此轻微。她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二十岁的模样,
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青涩,皮肤是长期压抑下的病态白皙,眼神里残留着一丝怯懦,
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惊魂未定的惶恐。
这不是她临死前那张被病痛和绝望折磨得面目全非的脸,这是她二十岁时,
刚刚得知自己并非沈家亲生女儿,而真正的沈家千金沈清清已经回归一个月后的样子。
指尖颤抖着抚上镜中人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如此真实。苏晚晚的心脏狂跳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与狂喜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她重生了!她回到了悲剧尚未完全上演的时刻!
前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的思绪。沈清清回来那天,沈家张灯结彩,
如同过节。那个被找回来的“真千金”,穿着洁白的连衣裙,面色虽然带着病容,
却依旧难掩精致的五官,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向她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与轻蔑。
林婉云,她名义上的母亲,一把将沈清清搂进怀里,哭得天昏地暗,
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苦命女儿”,转头看向她时,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带着审视和不耐,
仿佛她是什么鸠占鹊巢的窃贼。沈敬业,她名义上的父亲,一向对她还算温和,
那天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疏离:“晚晚,清清受了很多苦,以后你要多让着她。
”还有她的三位“哥哥”。大哥沈司寒,沈氏集团的继承人,一向冷峻寡言,
却曾在她被校园霸凌时,默默为她出头。可沈清清回来后,他看她的眼神里,
多了几分权衡与淡漠,仿佛她的存在,只是沈家需要偿还的一笔“养育债”。二哥沈墨言,
是家里最温柔的人,从小到大,总是用温和的语气安抚她的不安,会记得她的生日,
给她准备礼物。可沈清清回来后,他的温柔便悉数给了那个病弱的亲妹妹,
对她只剩下客气的疏离,甚至会在她与沈清清发生争执时,不动声色地偏袒后者。
三哥沈修瑾,性子最是跳脱张扬,以前总爱跟她斗嘴,却也会在她被欺负时,
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可沈清清回来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她厌恶至极,动辄冷嘲热讽,
仿佛她占了沈清清的位置,就是十恶不赦。他们所有人,都围着沈清清转。
沈清清患有严重的肾功能衰竭,需要依靠透析维持生命,回归沈家,
既是为了更好的医疗资源,也是为了寻找合适的肾源。而她苏晚晚,
这个在沈家长大二十年的“假千金”,就成了他们眼中最完美的“供体”。
他们用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做枷锁,用亲情做利刃,一点点磨掉她的反抗。林婉云的眼泪,
沈敬业的道德绑架,三位哥哥的轮番劝说与施压,让她在愧疚与恐惧中逐渐崩溃。最终,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被设计签下了器官捐献同意书。手术台上,她失去了一个肾,
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被送到了城郊一间破旧的小屋里,沈家对外宣称她“需要静养”,
实则将她弃之不顾。没有药物,没有营养,伤口感染发炎,疼得她日夜难眠。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想起沈清清在她手术前,
凑到她耳边说的那句恶毒的话:“苏晚晚,你的肾,我就笑纳了。你占了我二十年的人生,
这点补偿,算便宜你了。”想起沈修瑾说:“你这种鸠占鹊巢的东西,能为清清捐肾,
是你的福气。”想起沈墨言温柔地说:“晚晚,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们一家人,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会理解的。”想起沈司寒冷漠地说:“沈家不会亏待你,
但你必须报答沈家的养育之恩。”恨意如同毒藤,在她的心底疯狂滋生,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是带着无尽的怨恨死去的。镜子里的少女,眼底的怯懦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和决绝的恨意。苏晚晚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后腰,
那里完好无损,还没有留下那道丑陋的疤痕。沈清清需要肾?
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这一世,
她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苏晚晚。她是霍晚晚,是霍震东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沈家欠她的,她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沈清清想要她的肾?那就看看,
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后,
一个温柔却带着疏离的声音响起:“晚晚,你醒了吗?妈妈炖了燕窝,让你给清清送过去。
”是林婉云。霍晚晚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迅速敛去,重新换上那副怯懦的模样,
哑着嗓子应道:“知道了,妈妈。”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气。
复仇的游戏,现在开始。2 家族冷眼下楼时,客厅里一片温馨和睦的景象。
沈清清半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脸色苍白,
嘴唇却因为涂抹了口红而显得格外红润。她手里拿着一个水晶杯,里面盛着温水,
正微微蹙着眉,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林婉云坐在她身边,正小心翼翼地给她剥橘子,
眼神里满是疼惜。沈敬业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看着报纸,时不时抬头看向沈清清,
眼神里带着愧疚与担忧。三位哥哥也都在。沈司寒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似乎刚从公司回来,
正低头看着手机,处理工作事务,但注意力却时不时落在沈清清身上。
沈墨言坐在沈清清旁边的地毯上,正轻声给她讲着笑话,试图逗她开心。沈修瑾则站在窗边,
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但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这幅画面,和谐得刺眼。霍晚晚站在楼梯口,如同一个局外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前世,
她也曾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虽然林婉云和沈敬业对她不算亲近,
但三位哥哥也曾给过她短暂的温暖。可这一切,都在沈清清回来后,彻底改变了。“晚晚,
你怎么才下来?”林婉云看到她,眉头微微一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燕窝都快凉了,赶紧给清清送过去。”霍晚晚低头,掩去眼底的嘲讽,顺从地走到餐厅,
端起餐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燕窝炖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甜味,
是林婉云特意吩咐厨房给沈清清炖的,每天一碗,从不间断。而她,从小到大,
却很少能吃到这样的东西。她端着燕窝,走到沈清清面前,轻声说:“妹妹,喝燕窝吧。
”沈清清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嫉恨,
仿佛她手中的燕窝是什么肮脏的东西。她没有接,反而轻轻咳嗽了几声,
眉头皱得更紧了:“姐姐,我现在没胃口,你放着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病态的虚弱,
却又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傲慢。林婉云立刻紧张地拍着她的背,
嗔怪地看向霍晚晚:“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清清不舒服吗?还非要现在让她喝?晚晚,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清清身体不好,你要多体谅她,多照顾她,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霍晚晚握着燕窝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她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对不起,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好了,妈妈,你也别怪姐姐了。”沈清清适时地开口,声音柔弱,
“姐姐也是一片好意,可能只是不知道我现在不舒服而已。”她说着,看向霍晚晚,
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姐姐,没关系的,你把燕窝放在那里就好,等我想吃了再吃。
”“还是清清懂事。”林婉云立刻露出笑容,转头又对霍晚晚说,“你看看清清,多善良,
你以后要多向清清学习。”霍晚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燕窝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这时,
沈司寒放下手机,看向霍晚晚,语气冷峻:“晚晚,下周公司有个重要的晚宴,
原本打算让你一起去的,但清清身体刚好一点,需要多出去见见人,熟悉一下社交圈,
所以这次你就别去了,在家好好照顾清清。”霍晚晚的心猛地一沉。前世,就是这次晚宴,
沈清清凭借着病弱的姿态和精致的容貌,吸引了不少豪门子弟的关注,
也为她后来在社交圈立足打下了基础。而她,原本可以借着这次晚宴,
认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人,却因为沈清清,失去了这个机会。更重要的是,
前世的这次晚宴上,沈清清故意设计,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让她成为了整个晚宴的笑柄。
“大哥,”霍晚晚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我也想去晚宴,
我已经准备好了礼服,而且我也想多学习一些社交礼仪,对以后接手公司的事务也有帮助。
”她知道,沈敬业和沈司寒一直有让她进入沈氏集团工作的打算,
虽然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但这是她接近沈氏核心的机会。沈司寒眉头一皱,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晚晚,我说了,这次让清清去。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
沈家养你二十年,你也该知恩图报,多为清清着想。”“大哥说得对。”沈墨言也开口了,
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疏离,“晚晚,清清受了那么多苦,我们都要补偿她。
这次晚宴对她来说很重要,你就先委屈一下,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委屈一下?
”沈修瑾放下平板电脑,转头看向霍晚晚,语气充满了讥讽,“苏晚晚,
你占了清清二十年的位置,吃了沈家二十年的饭,现在让你让一次机会给清清,你还不乐意?
你也太自私了吧!”“我没有自私!”霍晚晚忍不住反驳,“我只是想争取一个机会,
我也想为沈家做贡献!”“贡献?”沈修瑾冷笑一声,“你能做什么贡献?你最好的贡献,
就是好好照顾清清,别给她添麻烦!”“修瑾!”沈墨言呵斥了一声,但语气并不严厉,
更像是在做样子。沈清清适时地咳嗽了几声,虚弱地说:“好了,哥哥们,你们别吵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抢姐姐的机会。要不,还是让姐姐去晚宴吧,我在家就好。”“清清,
你别这么说。”林婉云立刻心疼地搂住她,“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敬业也放下报纸,看向霍晚晚,语气带着一丝不悦:“晚晚,别不懂事。
清清是你的妹妹,你应该多让着她。这次晚宴,就这么定了,让清清去。”所有的人,
都站在沈清清那边。霍晚晚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们口口声声说她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恨意,再次低下头,
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顺从:“我知道了,那我不去了,我在家照顾妹妹。
”看到她顺从的样子,沈司寒满意地点了点头,沈墨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沈修瑾则不屑地哼了一声。林婉云和沈敬业也松了口气,仿佛解决了一件天大的麻烦。
只有沈清清,看向霍晚晚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和轻蔑,仿佛在说:你看,
无论你怎么挣扎,都斗不过我。霍晚晚没有理会她的目光,转身默默地上了楼。回到房间,
她锁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眼底的顺从和委屈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恨意和决绝。沈司寒的冷峻务实,沈墨言的虚伪温柔,
沈修瑾的愚蠢恶毒,沈清清的嫉恨贪婪,林婉云的刻薄寡恩,沈敬业的虚伪利用……这一切,
她都记在心里。前世,她就是被这些人的“亲情”和“道德”所绑架,
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要让这些人,
为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3 肾源阴谋日子一天天过去,
霍晚晚表面上依旧是那个怯懦顺从的“苏晚晚”,对沈清清百般照顾,
对沈家人的要求言听计从。但暗地里,她却在不断地观察和收集信息。她发现,
沈清清的病情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虽然确实患有肾功能衰竭,
但通过药物治疗和透析,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并没有到立刻就要换肾的地步。
沈清清之所以表现得如此虚弱,不过是为了博取沈家人的同情和关注,
为了让他们更快地逼迫自己捐肾。她还发现,沈氏集团最近的财务状况并不乐观,
沈敬业和沈司寒都在为资金的事情发愁。而沈清清的治疗费用高昂,
已经成为了沈家的一笔不小的负担。这也是他们急于让她捐肾的原因之一——换肾成功后,
沈清清的治疗费用会大大降低,而且他们还可以借着霍晚晚“捐肾救妹”的事情,
塑造沈家“重情重义”的形象,或许还能吸引一些投资。霍晚晚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心中的冷笑越来越浓。这天晚上,沈家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客厅里的气氛异常沉重,
沈敬业坐在主位上,脸色严肃,林婉云坐在他旁边,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沈司寒、沈墨言、沈修瑾坐在一侧的沙发上,表情各异,沈清清则半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嘴唇干裂,看起来格外虚弱。霍晚晚被林婉云叫下楼,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像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沈敬业率先开口,
语气沉重,“清清的病情,最近恶化得很严重,医生说,必须尽快进行肾移植手术,
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什么?!”林婉云立刻哭了出来,扑到沈清清身边,
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的清清,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沈清清也红了眼眶,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虚弱地说:“爸爸妈妈,哥哥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给你们添麻烦了。”“傻孩子,怎么能怪你呢?”沈墨言立刻安慰道,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医生说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合适的肾源。”沈敬业叹了口气,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霍晚晚,
“我们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合适的肾源了,但一直没有找到匹配的。而且,
肾源的等待时间太长,清清的身体,恐怕等不起。”林婉云立刻抬起头,看向霍晚晚,
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晚晚,你是清清的姐姐,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一直很好。医生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有可能配型成功。
你能不能……能不能去做个配型检查?”来了。霍晚晚心中冷笑,
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慌乱:“妈妈,配型检查?可是……可是我听说,
捐肾对身体伤害很大,而且手术也有风险……”“你怕什么!”沈修瑾猛地一拍桌子,
站起身,指着霍晚晚的鼻子,语气凶狠,“就是做个检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苏晚晚,
清清是你的妹妹,她现在命悬一线,你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你怎么这么自私!”“修瑾,
你别这么说晚晚。”沈墨言拉住沈修瑾,转头看向霍晚晚,语气依旧温和,
却带着一丝道德绑架的意味,“晚晚,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清清是你妹妹,她受了那么多苦,
我们都要补偿她。你就当是为了报答沈家的养育之恩,去做个检查,好不好?
如果配型成功了,你救了清清的命,沈家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晚晚,这是救命。
”沈司寒蹙眉,语气不容置疑,“沈家不会亏待你。只要你愿意捐肾,等你以后结婚,
沈家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而且沈氏集团也会给你安排一个高管的职位。
”沈敬业也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诱惑:“晚晚,你放心,只要你救了清清,你想要什么,
只要沈家能做到,都会满足你。我们养了你二十年,你也该报答我们了。
”林婉云再次握住霍晚晚的手,泪眼婆娑:“晚晚,妈妈知道这很为难你,
但是妈妈求求你了,救救清清吧!她是妈妈的心头肉啊!如果你不救她,妈妈也活不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霍晚晚的身上。有期待,有逼迫,有威胁,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霍晚晚的手心冒汗,眼神躲闪,看起来无比挣扎和恐惧。她知道,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必须先稳住他们,为自己争取时间。
“我……我害怕手术……”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而且,
我也不知道配型能不能成功……”“不管能不能成功,你都要去检查!
”沈修瑾不耐烦地喊道,“这是你欠沈家的!”“修瑾!”沈墨言再次呵斥,
但眼神却看向霍晚晚,带着一丝催促,“晚晚,别再犹豫了,清清等不起。”霍晚晚抬起头,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心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样,点了点头:“好……我去做配型检查。
但是……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沈敬业立刻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如果配型成功了,我需要时间进行心理建设。”霍晚晚说道,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却又异常坚定,“而且,我需要沈氏集团10%的股份作为未来的保障。我知道,
捐肾对身体伤害很大,以后可能会影响我的健康和生活。有了股份,
我以后的生活也能有个保障,也能让我安心地去做手术。”“10%的股份?!
”林婉云立刻尖叫起来,“苏晚晚,你狮子大开口!沈氏集团10%的股份值多少钱,
你知道吗?你太贪心了!”“我不是贪心!”霍晚晚立刻反驳,眼泪掉了下来,
“我只是想要一个保障而已!捐肾对身体的伤害是一辈子的,
我以后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和生活,有了股份,我至少不用担心以后的生计!
如果你们连这个都不愿意满足我,那我……我宁愿死,也不捐肾!”她说着,猛地站起身,
作势要往墙上撞去。“晚晚!你别冲动!”沈墨言立刻拉住她,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有话好好说,股份的事情,我们可以商量。”沈司寒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10%的股份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如果能救沈清清,并且能让霍晚晚心甘情愿地捐肾,
也不是不能考虑。而且,沈氏集团现在的状况并不好,10%的股份虽然值钱,
但如果能借着这件事改善沈氏的形象,吸引投资,或许是值得的。沈敬业也在权衡利弊。
他知道霍晚晚的性格,平时怯懦顺从,但一旦被逼到绝境,也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如果霍晚晚真的死了,那沈清清的肾源就彻底没希望了,
而且沈家还会落得一个“逼死养女”的骂名,这对沈氏集团的影响更是致命的。“好,
我答应你。”沈敬业最终做出了决定,“如果配型成功,沈氏集团10%的股份归你,
而且我们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医院和医生,确保手术的安全。但是,你必须尽快去做配型检查,
而且不能再提其他的条件。”“爸爸!”林婉云立刻不满地喊道。“好了!”沈敬业打断她,
“为了清清,这点代价不算什么。”霍晚晚心中冷笑,
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感激的表情:“谢谢爸爸!我会尽快去做配型检查的。
”沈家人都松了口气,他们以为,霍晚晚已经被他们掌控在了手中。只有霍晚晚自己知道,
这只是她复仇计划的第一步。配型检查安排在三天后。医院里,
霍晚晚被沈家人“护送”着来到了抽血室。沈司寒、沈墨言、沈修瑾都来了,
林婉云和沈敬业则陪着沈清清在病房里等待结果。抽血的过程很顺利,
霍晚晚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进试管里,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冰冷的平静。她知道,
配型结果一定会是成功的。前世,就是这样。沈清清的血型很特殊,
而她的血型恰好与她匹配。这也是沈家人如此笃定她能救沈清清的原因之一。果然,三天后,
配型结果出来了——完全匹配。这个消息让沈家人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沈清清康复的希望。
他们对霍晚晚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温和”,林婉云不再对她冷嘲热讽,
反而时常给她送一些补品,沈墨言也经常找她聊天,试图用“亲情”打动她,
沈司寒则开始着手准备股份转让的事情,沈修瑾虽然依旧对她没有好脸色,
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动辄呵斥。只有沈清清,看向霍晚晚的眼神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不安。她原本以为,霍晚晚一定会拼死反抗,
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而且还得到了10%的股份。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霍晚晚对沈家人的“温和”视而不见,她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现在对她好,不过是为了让她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
献出自己的肾脏。一旦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会立刻露出狰狞的面目。就像前世一样。
4 暗中布局配型成功的消息传开后,沈家对霍晚晚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
林婉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补品,什么人参鸡汤、燕窝粥、鹿茸汤,
源源不断地送到她的房间。沈墨言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聊天,讲一些沈氏集团的事情,
暗示她以后成为高管后的美好生活。沈司寒也将股份转让协议准备好了,
只等她签字同意捐肾后,就可以生效。霍晚晚一一笑纳,表面上对他们感激涕零,
表现出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暗地里却在加紧布局。她知道,
沈家人不会真的等到她“做好心理建设”,他们一定会尽快安排手术。她必须在手术前,
找到霍家的人,认祖归宗。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摆脱沈家的控制,
才能让沈家付出应有的代价。她记得,前世临死前,曾听到几个流浪汉聊天,
说霍家的家主霍震东一直在寻找失散多年的女儿,
而且霍家在国内的产业与一位德高望重的顾老先生有很深的合作关系。
那位顾老先生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如果能联系到他,或许就能通过他找到霍震东。
而沈家的老园丁王伯,据说曾经在顾家工作过几年,与顾老先生有些交情。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除此之外,她还需要收集更多沈家人逼迫她捐肾的证据。
虽然她已经录下了一些对话,但还不够。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让沈家人无法抵赖。
这天晚上,林婉云又给霍晚晚送来了一碗人参鸡汤。“晚晚,快趁热喝了吧。
”林婉云的语气异常温柔,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急切,“这是妈妈特意给你炖的,补身体。
你现在可是我们沈家的功臣,一定要把身体养好,才能顺利地给清清做手术。
”霍晚晚接过鸡汤,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妈妈,妈妈你真好。”她一边喝着鸡汤,
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妈妈,手术的时间定下来了吗?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想提前做好准备。”“快了,快了。”林婉云说道,眼神闪烁了一下,“医生说,
下周就可以安排手术了。晚晚,你放心,我们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保证手术万无一失。
”“下周?这么快?”霍晚晚露出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要再等一段时间呢。
”“清清的身体等不起啊。”林婉云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催促,“晚晚,
你就别再犹豫了,早点手术,清清也能早点康复。你放心,股份的事情,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你一签字,股份就立刻转到你的名下。”“妈妈,我不是犹豫。”霍晚晚放下鸡汤碗,
语气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是觉得,10%的股份是不是太少了?你也知道,
捐肾对身体伤害很大,以后我可能不能生孩子,也不能做重活。而且,
沈氏集团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万一以后公司破产了,我的股份不就一文不值了吗?
”林婉云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苏晚晚,你别得寸进尺!10%的股份已经不少了,
你还想怎么样?”“我不是得寸进尺。”霍晚晚立刻说道,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只是想让自己的未来更有保障。如果你们能给我20%的股份,
再给我一套市中心的房子,我就立刻签字同意手术。否则,我宁愿不捐肾,大不了一起死!
”“你!”林婉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霍晚晚,却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沈敬业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怎么了?又在吵什么?”“老公,你看看苏晚晚!
”林婉云立刻扑到沈敬业怀里,哭诉道,“她太贪心了!我们已经答应给她10%的股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