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嫌疑人林野：24小时记忆里的破绽
林野坐在金属桌的一端，双手被手铐固定在桌面的铁环里。
他的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对面，赵烈正盯着他，像在等待一只猎物露出破绽。
“林先生，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赵烈的声音低沉，“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林野抬起头，目光落在赵烈的左眉角——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他的脑海里，记忆像潮水般涌动，却被他刻意按下了阀门。
“我只是去还书。”
林野淡淡说，“然后，就看到了他倒在地上。”
“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赵烈继续追问。
“知道。”
林野的唇角动了动，“是我父亲的老朋友。”
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白衬衫的女人探进头来，眼神在林野身上停留了一秒。
赵烈没回头，只是冷冷道：“我不是说过，别打断吗？”
“抱歉。”
女人低声说，“但你需要看这个。”
她把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上，是一枚沾着血迹的指纹，清晰地印在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
林野的瞳孔猛地收缩。
二、24小时的细节迷宫赵烈注意到了林野的反应，却没有立刻追问。
他知道，对付这种人，需要耐心。
“林先生，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从你离开家，到发现尸体的全过程吗？”
林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过去24小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能清楚记得，昨晚8点17分，他在地铁2号线的末节车厢看到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左手的食指上贴着创可贴；8点43分，他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死者，对方的袖口沾着白色粉末；9点05分，他将古籍放在借阅台上时，听到了馆内某个角落传来的轻微金属碰撞声……这些细节像一颗颗散落的珠子，在他的脑海里自动串联成一条线。
“我离开家……”林野缓缓开口，将整个过程娓娓道来。
他的叙述精准到分钟，甚至能描述出路人的表情变化。
赵烈皱起了眉头。
太完美了。
完美到让人怀疑。
“你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赵烈突然问。
林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有……记忆障碍。”
“记忆障碍？”
赵烈冷笑，“你是说你记不住事情，还是记得太清楚？”
“后者。”
林野首视他的眼睛，“我的大脑会自动记录下我看到的每一个细节，不管我愿不愿意。”
三、破绽赵烈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他想起了那张照片上的血指纹。
“你认识这本书吗？”
赵烈把古籍的照片推到林野面前。
林野的呼吸明显急促了。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父亲在书房里，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这本古籍，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这是……”林野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父亲的书。”
“可它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赵烈的语气像一把刀，“而且上面有你的指纹。”
林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可能！”
他脱口而出，“我根本没碰过那本书！”
“那你的指纹怎么会在上面？”
赵烈步步紧逼。
林野的脑海飞速运转，试图在24小时的记忆中找到答案。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昨晚在图书馆，他将古籍递给死者时，死者的手指上沾着什么红色的东西……林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西、真相的碎片“我想起来了。”
林野的声音低沉，“昨晚死者接过书时，手指上有血。
他的手指在封面上滑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指纹是在那之前留下的？”
赵烈问。
“不。”
林野摇头，“我根本没碰过那本书。
我只是把它从书架上拿下来，用手指捏着书脊递给了他。”
赵烈盯着林野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言。
“你知道死者为什么会有那本书吗？”
赵烈突然换了个话题。
林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想起父亲去世前的一个夜晚，曾将这本古籍锁进保险柜里，并告诉他永远不要打开。
“我不知道。”
林野最终说道。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之前那个穿白衬衫的女人走了进来，递给赵烈一张纸。
“法医报告出来了。”
她低声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晚9点到10点之间，而古籍上的血迹……是你的。”
林野猛地站了起来，手铐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我根本没有受伤！”
赵烈缓缓站起身，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林野。
“看来，林先生，你需要解释的事情还有很多。”
林野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他知道，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是凶手。
突然，一个细节在他脑海中浮现——昨晚在图书馆，他看到那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右手的食指上也贴着创可贴……林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意识到，这起案件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赵警官，”林野缓缓开口，“我想，我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了。”
赵烈和那个女人同时看向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林野深吸一口气，正要说出那个名字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几个蒙面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
“林野，跟我们走！”
为首的人低声喝道。
赵烈立刻掏枪反击，但蒙面人早有准备，一枚烟雾弹被扔到地上，整个审讯室瞬间被烟雾笼罩。
林野感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你们是谁？”
林野挣扎着问道。
“朋友。”
那人在他耳边低语，“或者，是你父亲的老朋友。”
烟雾中，林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等等！”
林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本书——”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拖出了审讯室，消失在混乱中。